王曉華
我自認為不是一個多語的人,但與他們比起來,確實是相當(dāng)絮叨了,常常一個人說得眉飛色舞、口干舌燥,而他們只是微笑傾聽。由于他們的默默相伴,我得以從喧囂的世界中沉靜下來,成為了一個淡泊、自信、幸福的人。讀書的時候,我經(jīng)常在字里行間看到作者對親人流露出深情,今天,我想說:感謝你們,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——我的父親、我的先生。
父親篇: 《時間都去哪兒了》
“門前老樹長新芽,院里枯木又開花。半生存了好多話,藏進了滿頭白發(fā)……”時間都去哪兒了?轉(zhuǎn)眼間,父親離開5年了。我至今不敢看父親的照片,不敢回味這5年時光的虛無。
父親是上世紀60年代初的大學(xué)生,從貧困的農(nóng)村家庭考到省城讀大學(xué),他承載著全家甚至全村人的希望。畢業(yè)后,他不負重望,以優(yōu)異的成績被分配到省城機關(guān)工作。但由于爺爺奶奶相繼生病,父親毅然決然地申請從省城調(diào)回家鄉(xiāng)縣城,任勞任怨,直至退休。多年后,父親許多留在省城的同學(xué)成了廳局級甚至省部級干部,退休工資是父親的數(shù)倍。我曾問父親: “如果你當(dāng)年不回來,會怎么樣呢?”父親回答: “總要回來的,你爺爺奶奶需要照顧!
父母靠著微薄的工資,供養(yǎng)著年邁的爺爺奶奶和年幼的4個孩子,家里最多還同時住過3個農(nóng)村親戚家的讀書孩子,父親希望幫助他們靠知識改變命運。糧店供應(yīng)的口糧不夠,父親就經(jīng)常四處托人購買雜糧,滿足一群孩子在飯桌旁的 “狼吞虎咽”。由于生活壓力和營養(yǎng)不良,父親的青春早早地就被時間帶走了,他似乎還未感受年輕就老了。
家里孩子多又淘氣,經(jīng)常受到母親的責(zé)罰。常常是一個孩子犯了錯,其他孩子被 “連坐”一起打手心或打屁股,以示懲戒。父親此時總是和母親保持高度一致,大聲批評著我們的任性,卻悄悄把我們從母親高舉的尺子下拉開,或者主動在我們身上拍打幾下。這樣的情形讓我多年來一直有這樣的印象,以為每個家庭都是嚴母慈父的模式。后來,父親因胰腺癌離開了我們,沒有留下任何話語。他相信無須多言,我們會生活得很好。
先生篇: 《牽手》
“因為誓言不敢聽,因為承諾不敢信,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,去說服明天的命運……”其實和先生牽手,還是因為感動于他寫給我的第一封信上的最后一句話,這個聲調(diào)低沉的家伙說,我會給你撐起一片沒有委屈的天空。那時的我們,就是這么簡單。
當(dāng)年,他清瘦、長發(fā)、踢足球,課堂上奮筆構(gòu)思朦朧詩,草地上眼神憂郁地彈吉他,頗有幾分文藝青年范兒。不過結(jié)婚后,我知道他彈得最好的是入門級的 《致愛麗絲》。
我先生是個粗線條的人,每天出門,至少花15分鐘以上的時間找手機、找鑰匙。拉他去商場,我試穿第一件衣服他說好,第二件衣服他豎大拇指,第三件衣服他點頭稱許……我頓時興味索然,心想這根本是在敷衍嘛。但轉(zhuǎn)念一想,或許在他眼里,我確實穿什么都好看呢?那我又何必花這么多錢買新衣服呢?于是丟下衣服,高高興興地回家了。
在先生 “愉快教學(xué)”理念的指引下,女兒不報興趣班,不讀補習(xí)班。在自由寬松的環(huán)境里,女兒輕松地長大了,參加高考,成績還不錯。在她爸爸的支持下,她報考了自己喜歡的專業(yè),在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。
“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,可知誰愿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。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,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……”有限的生命里,也許我們只是彼此的匆匆過客,但我依然感謝你們傳遞的溫暖的力量,讓我學(xué)會感恩和珍惜,讓我愈加堅強地前行。一生有你,我不孤單。
系中鐵快運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職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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